小龙兽飞进了山洞,后面紧跟着三个人。
洞中低矮阴暗,又多怪石歧路,小龙兽飞得都很吃力,三个追兵则更是不敢凌空,便都展开脚步,紧紧的跟着小龙兽,生怕被它撇在岔道里。
不用分神凌空,三个人的神经也变得不是那么紧张了。黑衣青年将笛子递还给白衣人,口中笑道:“吹个笛子差点把我累死,以后还是楚二哥你自己吹吧。”
长袍中年跑在最前面,心里想到:“这笛子在谁手里,谁就得负责断后阻挡异兽。这小子表面笑嘻嘻,实则是在给人挖坑。不过他们两个向来关系最好,万一到时候联手坑我可就大事不妙了。我得想办法先分化他们。”
白衣人拿回了他的笛子,脸上挂笑,心中暗道:“这个时候把笛子给我,自然是算计着让我去阻挡异兽了。可惜,你只知道这笛子能释放魂念,却不知我这笛子还是一件不输于灵宝的上等法器,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,你若敢对我不义,我就先让你尝尝它隐藏的能力。”
黑衣青年心里想着:“我和楚二哥情同兄弟,胡大哥也对我颇有恩情,只是我等皆为姬姑娘效力,所得的一切自然都该献给姬姑娘。等下他二人若有私分之意,我便先应和着,拿的不多便罢。他二人若贪心太重,我定要去姬姑娘面前告密。到时候姬姑娘心里高兴,定会将我收做她的仆人,我便能常伴她左右了。”
三个人各有打算,很快的都随小龙兽出了山洞,再穿过最后一片密林,便隐约能看见前方一片幽暗之中似有白光闪烁。
三个人又都紧张起来,知道晶石已经就在眼前了。
小龙兽出了山洞,忽然加速往天空飞去,穿透山谷上方覆盖的树木屏障,消失不见了。三人也不再去追赶它。
那群异兽还没追来。它们大多身形狼犺庞大,转折不便,不像小龙兽和独角兽那样灵活而又记路,只能沿途嗅着人类的味道慢慢走。
黑衣青年道:“独角兽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恢复力气,这其间异兽们没有引领者,暂时还到不了这里。我们留下一人守住山洞即可。”
说着便看着白衣人,白衣人没有表态。
长袍中年在一旁悠悠说道:“若说吹笛弄兽,还是楚老弟拿手啊。这守山洞的事还要拜托你了。”
白衣人道:“山洞自然要守,只是那晶石处只怕还有莫测危机,我等三人还是先一同过去的好。等到确认无误之后,我自然当仁不让来守这洞口。”
其余两人也连连称是,不一时便走近了果树林。但见十几颗果树围着一片莹白光亮的水池,长袍中年道:“这水里定然是白晶石了,这些果实似乎是冰元果。据《晶注》上记载:此树每年只开花数朵,果实则是要三十年一熟,是以每树每年只能采果两三枚,但若是无人采摘,此果也不会瓜熟蒂落,只在梢头累积,年限越久,内里所含冰元气越是醇厚,于我等练气之辈最是相得益彰。我们快各自服下一颗,若是异兽来时,也不至于再有气力不济之态了。”
他说完,黑衣青年便去一颗树上摘了三个果子,拿衣服擦了一遍,自己啃了一口,把剩下两个递给其他人道:“两位哥哥也各自吃一颗吧。我们现在主要是先想办法守住这里,然后通知山寨,找精通此道的先生来勘察晶石。毕竟采矿可是大事,须得山寨中大家齐心协力才好。”
两个人拿了果子,白衣人道:“还是先确认晶石储量再说,万一我们大张旗鼓的把人都请过了过来,这里却没有多少晶石,那岂不是要闹笑话了。”
黑衣青年便笑道:“这话可不对了,这里的晶石能养的起这么多果树,储量定然不会小了。而且,晶石哪里会有人嫌少的,哪怕只有些零碎,也足够姬姑娘用得了。”
白衣人默然不语。
长袍中年等黑衣青年吃完一颗果实才道:“这果子之中的冰元气毕竟是水木之属,还需要立即收入气海方能转化为自身真气。否则元气久寄于经脉之中,极易造成损伤。”
黑衣青年便赶紧坐地运气。
长袍中年又对白衣人道:“楚老弟还不吃下果实去守山洞?莫要误了将晶石献给姬姑娘。”
白衣人冷笑道:“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的,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。你若敢为了一己之私,而不顾我等兄弟情义,我定不饶你!”
黑衣青年因为要运气而不能开口说话,分心听着两个人的对话,以为楚二哥是在警告长袍先生,便放下心来。
耳听得楚二哥的笛子忽然又响了起来,却是从未听过的曲调,正不知发生了何事,便觉得体内的真气开始翻涌起来。
心道:“这果实所含的元气并未有如此充沛,怎么竟让我有一种气海沸腾的感觉?”
不过片刻功夫,他体内真气越来越热,整个身体都有一种几乎要煮熟了的感觉,再也坐不住了,便强行中断运气,站起身来。
白衣人仍在吹笛,只是离黑衣青年越来越远。
黑衣青年知道着了他的暗算了,便朝他扑了过去,愤怒的吼叫着:“我把你当哥哥!”
一掌打去,体内的真气却没有顺势而出,只是在体内乱窜。
长袍中年远远的一掌打在黑衣青年的后背上。
黑衣青年体内真气暴走,对这外来的打击竟视而不见,只是继续朝着白衣人扑过去,准备自爆和他同归于尽。
白衣人的真气都用来吹响笛子了,无法进攻防御,只能靠着步法四处游走着拖延时间,长袍中年也跟着不断出掌,骚扰黑衣青年。
三个人就在水池周围追来追去,不断变换位置。
黑衣青年始终没能追上白衣人,已经开始神志模糊,就要经脉爆裂而死,长袍中年忽然又是一掌打出,却是朝着白衣人去的。
白衣人毫无防备,笛声顿时被打断,正待忍痛回身御敌,又被长袍中年接连几掌打在要害处,动弹不得。
长袍中年又补上一道斩击,将他的头颅切下,才放心的捡起笛子。
黑衣青年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,他的气海虽然不再继续沸腾,但真气暴走之势却丝毫未减,想要完全平复下来绝非一朝一夕之功。
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,只盼着对方再靠近一点时能够有机会自爆。
长袍中年拿着那只笛子,对黑衣青年笑道:“这笛子是鬼道的一位高阶修士留下的七宝之一,专能惑乱人心,实是一件灵宝。你这楚二哥不知从哪里捡来,他自己魂力不够,居然还敢到处乱用,真当别人没有识货的!”
他说着把笛子插在腰间,又忽然远远的推出两掌,将黑衣青年推得后退了几步,直推到水晶池边,又说到:“就算不用近身斩击,我也能杀你。”
又是一道真气推出,黑衣青年便跌落进了水晶池。
他的身体甫一接触到池水,就被元力腐蚀的皮肉酥烂,体内真气迅速流窜了出去,立刻又被水中的元力同化了。
他还未曾身死,泄气之后,忽然经脉顺畅了些,还来得及开口骂了一句:“你也不得好死!”
整个身体随即沉入池中,眼看就连白骨也被腐蚀一空。